疗养院大逃亡The great nursing home escape

环球医讯 / 心脑血管来源:www.yahoo.com美国 - 英语2025-10-27 13:06:52 - 阅读时长5分钟 - 2095字
87岁的唐娜中风后被家人和医生认定无法重返家园,被迫入住每日费用高达400美元的疗养院,但因不满缺乏基本设施和服务疏漏,她决心"回家"。在邻居们自发组织的社区支持下,唐娜未经许可自行离开疗养院,依靠门诺派和阿米什邻居的帮助重新安顿生活,自行拔除导尿管并逐步恢复健康。通过休闲中心锻炼、心脏问题治疗和亲自操作约翰·迪尔骑式割草机打理三英亩草坪,她不仅重获独立生活能力,还以购买礼品卡答谢邻里,生动展现了老年人韧性与社区互助在健康恢复中的关键作用,挑战了传统养老机构的局限性。
疗养院唐娜健康问题中风回家物理治疗职业治疗血压问题心律失常割草
疗养院大逃亡

中风后,我的邻居唐娜住进了医院,随后转入康复单元,最后被转至一家疗养院——本该是她的最终归宿。

她的医生、社工和家人曾召开会议,那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大城市家人们一致认定:87岁且健康问题严重的唐娜再不可能回家。

她的儿子和儿媳前来开走了她的汽车。

“别让他们在我房子前挂‘待售’牌子,”我在疗养院探望她时,唐娜说道,“我要回家。”

我沉默不语。

“这地方每天花我一大笔钱,连垃圾桶都没有。”

“垃圾桶?真的?”

唐娜坐在宽敞洁净的房间里,配有厨房、浴室、医疗病床、电视,甚至推拉门外还有小露台。但显然,没有垃圾桶。

“他们可以提供,但要额外收费。或者,你可以从家里带一个。那我还不如直接回家。”

“垃圾桶要加多少钱?”

“我不知道,但每天400美元,你总该得到垃圾桶吧?还有洗脸巾和毛巾。”

“这些也不提供?”

“不提供。”

这家机构唯一提供的是每日三餐,两餐送至房间,一餐在公共餐厅用餐。唐娜必须独自拄着助行器前往餐厅。

“他们一天只看我两次,一次送早餐,一次送晚餐。从下午5点到早上8点,我要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那物理治疗和职业治疗呢?”

“少得可怜。每次只待10分钟就走。物理治疗师给了我一份回家前必须完成的清单:独立起坐,没问题;走到洗手间,没问题;天啊,我都能走到餐厅了。洗脸?没有洗脸巾我怎么洗?其他项目我也在逐项完成——没问题,没问题,全没问题。”

我清楚家人的决定,本不想鼓励她回家,但说实话,这总比每天花400美元躺在没有垃圾桶的床上等死强得多。

“我在这儿太无聊了。家里的草坪怎么样了?”

糟了。 唐娜的思绪转向了割草。她酷爱割草,车库里停着一台崭新的约翰·迪尔骑式割草机。多年来,我注意到每当她压力大或想避开丈夫斯图时,就会顶着烈日割草——整整三英亩地,95到115华氏度的高温也阻挡不了她。邻居们多次主动帮忙,她却一律拒绝。

“哦,别担心你的草坪,”我告诉唐娜,“邻居们会照看好的。”

沃克骑式割草机。(摄影:玛丽·斯旺德)

三名年龄从13岁到60岁的邻居轮流操作骑式割草机。割草没有固定顺序:有人路过发现草长高了,几小时内就割完;有时周一一个邻居来,周三另一个接着割。我通过沃克割草机独特的轰鸣声就能分辨出是谁在篱笆另一侧。

整个夏天我都替唐娜打理户外事务:栅栏修好后,她牧场里的羊羔茁壮成长,鹅群在池塘边来回踱步;一位门诺派邻居带团队彻底清洁了房屋;另一位年轻邻居把车库擦得锃亮,地板干净得能当餐桌;他还照料着挂满成熟番茄的菜园。

“清单快完成了,”唐娜打电话告知进展,“很快回家。”

当天晚些时候,她女儿出现:“她永远回不了家了。带导尿管他们不会让她出院的。”

好篱笆未必造就好邻居

次周,我接到消息:“来接我吧。”

真的?好吧。 我来到唐娜的疗养院房间。她已将全部物品塞进七八个大购物袋。我去护士站找推车,却无人协助。

“看来得跑几趟了,”我对唐娜说。

我将所有袋子搬上车,塞进她的手提箱和冰箱里的几盒食物,最后扶她坐进副驾,导尿袋挂在助行器上。我原以为有人安排了居家护理,比如访视护士当天下午会到。锁好车门,我们驶离停车场。

“天啊,护士们找推车一点都不帮忙。”我说。

“因为他们气我回家。”

“什么?这次搬离没获批准?”

“没有。”

“医生也没同意?”

“没有。”

“家人呢?”

“他们都反对。”

“什么?”

“‘希望你在家过得顺利,’他们只说了这句。”

糟了, 我心想。但唐娜确实在家过得很好。第一件事就是拔掉导尿管。

“我当了40年护士,”唐娜说,“插过上百万根导尿管,取出来当然在行。”

随后,物理治疗师和职业治疗师上门,都禁止她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行走。

“草坪割平就行,”唐娜向他们保证。

接着,一位头戴黑帽的阿米什邻居上门做饭。我解冻了唐娜冰箱里的鹿肉,邻居做了足够吃一个月的分装餐食。

唐娜的教会派来家庭护工,她车头格栅上焊着两个黑十字。护工带唐娜赴所有医疗预约,帮她跨过高台阶进入泥屋的小淋浴间。擦干后,唐娜叫来本地水管工,要求拆掉浴缸,在主浴室安装大型步入式淋浴间。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唐娜逐渐好转。护工带她去沃尔玛采购、去银行办事,还绕城购买礼品卡答谢所有帮过她的邻居。很快,唐娜开始在休闲中心绕跑道行走。

“我只走完一圈,”唐娜说,决心多走几圈。

然而疲惫如影随形。有些天她早餐后就昏睡过去。血压骤降时我试图送医,她却拒绝。

“我的血压忽高忽低,”她说。

终于,她如愿约到心脏病专家,佩戴了心脏监测仪。一周后,她服药治疗心律失常问题。

突然,她的汽车重新出现在 driveway。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

“我就开车去教堂再回来,”她承诺。

她没提的是草坪的事。某个傍晚,我正在打理自家花园准备过冬,篱笆那头飘来熟悉的割草声——不是沃克割草机,是约翰·迪尔。唐娜的约翰·迪尔。

“嘿,那边怎么回事?”我喊道。

但唐娜没听见。她坐在割草机座椅上,头戴耳机隔绝外界声响。来来回回,她割完前院,绕过邮箱、喂鸟杆和花圃;穿过后院时,轰鸣声惊得鹅群扑向池塘。来来回回,再三往返,唐娜持续割草,夕阳的余晖穿过树梢倾泻而下。

【全文结束】

大健康
大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