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素作为关键肽类激素,在食欲调节和能量代谢中发挥核心作用,其通过与生长激素促分泌素受体结合参与多种生理过程(1)。该激素主要由胃和小肠分泌入血,但已有研究证实肾脏、肺脏等胃肠外器官也存在其生成(2,3)。饥饿素的活性形式为28个氨基酸组成的肽链,其中第3位丝氨酸连接的n-辛酰基是其与生长激素促分泌素受体结合的关键结构(4)。
近年来多项研究揭示了饥饿素在心血管病理生理中的作用。体外培养实验表明人类心肌细胞可表达饥饿素(7),且生长激素促分泌素受体广泛存在于心肌组织和平滑肌细胞中(8,9)。动物实验显示,饥饿素可通过减少室性心律失常改善心肌梗死后心功能(10),而去酰基化饥饿素在阿霉素诱导的心肌病模型中表现出抑制心肌纤维化和细胞凋亡的保护效应(11)。
本研究重点探讨了饥饿素在心衰治疗中的三个关键方向:
- 正性肌力作用:早期临床试验(Nagaya等,2001)证实,慢性心衰患者输注合成饥饿素后每搏输出量和心脏指数显著提升(15)。最新随机对照试验(Lund等,2023)显示,31例射血分数降低的心衰患者接受饥饿素治疗后,心脏输出量增加28%,每搏量提升14.5%(16)。离体心肌细胞实验进一步证实,饥饿素通过负载依赖机制增强心肌收缩力,且不依赖前负荷或后负荷变化,重要的是该作用不引发细胞钙动员,从而降低了传统正性肌力药物(如β受体激动剂、磷酸二酯酶抑制剂)常导致的心律失常、低血压等并发症风险(16-18)。
- 心衰生物标志物价值:Yuan等(2028)对241例晚期心衰患者研究发现,饥饿素浓度与NT-proBNP水平呈显著正相关(28),而Chen等(2029)则发现慢性心衰患者血浆饥饿素水平显著低于对照组且与NT-proBNP呈负相关(29)。值得注意的是,饥饿素水平受心衰分期、合并症及餐后采样等因素影响,未来需进一步验证其作为生物标志物指导治疗决策的临床价值(30)。
- 心脏恶病质关联:约15-20%心衰患者并发心脏恶病质,表现为显著体重下降和肌肉萎缩(31,32)。Nagaya等(2003)发现,合并恶病质的慢性心衰患者血浆饥饿素水平显著升高,可能反映机体对食欲刺激的代偿性反应(33)。研究建议应将心脏恶病质作为筛选饥饿素治疗适应人群的重要指标(36)。
当前临床应用的正性肌力药物虽可改善血流动力学,但普遍存在增加死亡率的风险(22)。饥饿素在提升心输出量的同时不增加心脏死亡风险的特性,使其成为急性心衰治疗的潜在替代方案(23-24)。然而,该领域仍存在显著研究空白:①需要大规模临床试验明确最佳治疗人群;②需长期随访评估饥饿素对心血管事件链的长期影响;③需阐明其在心脏恶病质状态下的药理机制。尽管本研究未全面覆盖饥饿素在心衰中的全部潜力,但现有证据已为其作为新型治疗靶点和诊断标志物提供了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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