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新研究显示,美国有近1900万儿童生活在至少有一位父母患有物质使用障碍的家庭中。该研究于周一发表在《JAMA Pediatrics》杂志上,发现这些儿童中有相当一部分的父母的成瘾程度为中度或重度,而不仅仅是轻度。
这个数字相当于每四个孩子中就有一个父母患有成瘾问题。“我是一名成瘾医学医生,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马萨诸塞州综合医院青少年医学科主任斯科特·哈德兰博士说,他并未参与这项新研究。“即便如此,我还是对这一比例之高感到惊讶。这是一个巨大的受影响儿童数量。”
“如果美国四分之一的孩子有一个患有物质使用障碍的父母,那么这告诉我们,每天在我们的诊所里都会遇到许多,甚至几十个受物质使用障碍影响的家庭,”他补充道。“我们需要做好准备,随时帮助支持这些家庭。”
这项新研究使用了2023年全国药物使用与健康调查的数据,该联邦调查基于《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5》(DSM-5)的最新标准来估算物质使用和心理健康障碍的患病率。全国药物使用与健康调查由药物滥用和心理健康服务管理局管理,但负责该调查的团队因最近的裁员而被解散。目前尚不清楚这些削减将如何影响未来调查的进行。
该研究的主要发现显著高于之前的估计值(2022年最初发表的一项研究估计为700万),之前的估计依赖于DSM-IV的诊断标准。
这项新研究还估计了有多少儿童的父母患有中度或重度成瘾,而不是轻度成瘾。
“我们还发现,有760万儿童生活在一个父母患有中度或重度物质使用障碍的家庭中,”研究作者、密歇根大学药物、酒精、吸烟与健康研究中心主任肖恩·埃斯特班·麦卡贝说。“还有340万儿童与患有多种物质使用障碍的父母同住。”
麦卡贝和他的团队还发现,超过600万儿童的父母同时患有精神健康状况和物质使用障碍。
“这些估计对于理解美国父母物质使用障碍的范围非常重要,”马萨诸塞州综合医院儿科医生兼成瘾医学医生戴维达·希夫在电子邮件中写道。希夫并未参与这项新研究。
希夫指出,研究中的另一个重要发现是,大多数父母——1200万——患有酒精使用障碍。“虽然酒精在我们的社会中更可接受,但这项研究指出了需要更多关注越来越多的儿童暴露于父母酒精使用障碍的问题。”
“还需要记住的是,酒精实际上是美国导致物质相关死亡的主要原因,”哈德兰指出。“它每年在美国造成的死亡人数实际上比阿片类药物还要多,但它是一个慢性病过程,会影响某人的肝脏,增加患癌症的风险。”
患有成瘾问题的父母的孩子本身也面临各种身体和心理健康问题的风险。
“在受到父母物质使用障碍影响的家庭中成长的幼儿面临护理受损、父母能力受损、意外摄入和目睹父母过量的风险,”希夫写道。
从长远来看,他们还面临更高的某些心理健康状况和物质使用问题的风险。
“作为一名儿科医生,当我在照顾一个有父母患有物质使用障碍的年轻人时,我会确保做好工作,询问并筛查抑郁、焦虑、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等心理健康问题,这些都是我们知道在父母有成瘾问题的孩子中更为常见的情况,”哈德兰说。
美国儿科学会建议儿科医生向患者及其父母询问家庭中的物质使用情况,以教育他们关于物质使用的风险,并在必要时将家庭连接到治疗资源。
“作为儿科医生和家庭医生,我们可能会考虑在家长进入诊所时对他们进行物质使用和物质使用障碍的筛查,以确保我们能够识别问题并将家长连接到治疗,因为这对他们的孩子最有利,”哈德兰说。
希夫写道,马萨诸塞州综合医院布里格姆系统附属的波士顿地区的儿科诊所在发育筛查中包括了关于父母物质使用的问题。
希夫说,患有物质使用障碍的父母爱他们的孩子,并希望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条件,但由于寻求成瘾帮助的污名和获取护理的障碍,他们可能无法获得治疗。
对于患有物质使用障碍的父母,希夫和她的同事“讨论安全存放物质的方法,在活跃使用期间确定安全且清醒的看护人,并提供纳洛酮使用培训以防意外摄入”。
对于有婴儿的成瘾父母,她建议避免在使用物质后进行母乳喂养,并讨论安全睡眠实践,“以防止不安全的睡眠伤害和婴儿窒息”。
“我们知道,超过四分之三的物质使用障碍患者没有得到治疗,”麦卡贝说。“而在父母没有得到帮助的家庭中,孩子们自己也很少能得到帮助。因此,我认为对于我们这些为儿童提供服务的人来说,了解这些数字的意义以及如何设计项目来满足这些孩子的需求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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