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美国医学发现领先地位的合作关系:其运作方式及利害关系The partnership that drives America’s leadership in medical discovery: How it works and what’s at stake

环球医讯 / 健康研究来源:www.princeton.edu美国 - 英语2025-02-19 03:00:00 - 阅读时长7分钟 - 3418字
本文详细介绍了美国联邦政府与研究型大学之间的合作关系如何推动了美国在医学研究领域的领先地位,并探讨了拟议的资金削减对该系统的潜在影响,强调了间接成本在维持高水平研究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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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美国医学发现领先地位的合作关系:其运作方式及利害关系

普林斯顿大学癌症生物学家康义斌(Yibin Kang)向一位早期职业科学家展示了高分辨率的癌细胞成像。康义斌表示,宣布的NIH资金削减威胁到了美国医学研究中错综复杂的机制。

七十多年来,普林斯顿大学和其他顶尖研究型大学在美国研究系统的发展和强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使其成为全球羡慕的对象——这是一项共同的努力,旨在推进人类健康、加强国家安全并使美国在全球竞争中占据关键优势。

这一系统的核心是二战期间如曼哈顿计划等关键研究项目后形成的联邦政府与研究型大学之间的合作关系。这些项目帮助政府认识到科学和科学家对国家成功的重要性。

普林斯顿大学科学史教授、学院院长迈克尔·戈丁(Michael Gordin)指出,这种政府与大学间的非凡合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明、创新和发现速度。“无论用什么标准衡量,美国研究机构的成功都是非凡的。”戈丁同时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现代与当代历史罗森加滕教授,“无论是诺贝尔奖、其他奖项、出版物或引用率,美国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这一切都基于一项协议:政府提供资金,而作为回报,它获得了产品、研究成果、国家安全、声誉以及下一代合格科学家。”

美国在技术和医学领域的领导地位依赖于这一基础——一个如今因拟议削减而受到威胁的基础,这将导致数十亿美元减少投入到政府委托的大学研究中。

在医学科学领域,这种合作关系运作如下: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要求大学研究人员竞争其优先领域的拨款,如癌症研究、脑科学、儿童发展、青少年心理健康、辅助技术如假肢、健康老龄化等。普林斯顿大学有199项活跃的NIH拨款,涵盖了许多这些主题,这些拨款占学校研究组合的约22%。

“世界级的研究机构如普林斯顿代表美国人民在大学实验室中进行实验工作,由受过大学培训的顶尖科学家完成,”普林斯顿大学研究副院长彼得·希弗(Peter Schiffer)说。“然后,研究人员公开分享他们的发现,最终导致拯救生命的治疗方法、发明、技术和解决方案。”

美国的医疗保健已经因NIH支持的大学发现而彻底改变,包括以下成果:

  • 马萨诸塞州总医院(哈佛医学院的一部分)科学家开创的GLP-1药物用于减少肥胖,这是2型糖尿病的主要风险因素之一。
  • 普林斯顿化学家爱德华·C·泰勒(Edward C. Taylor)与礼来公司合作开发的变革性肺癌化疗药物Alimta。
  • 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开发的他汀类药物和PCSK9抑制剂,这些药物可以降低胆固醇并显著减少心脏病的发生。
  • 德克萨斯大学MD安德森癌症中心(也是德克萨斯大学系统的一部分)在免疫治疗这一新领域取得的突破,利用免疫系统治疗过去难以治愈的各种癌症。
  • 宾夕法尼亚大学开创的mRNA疫苗,在新冠疫情期间挽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

此外,大学还通过捐赠和私人捐助者资助的设施和教师补贴政府研究资金。大学还自掏腰包资助最初始阶段的研究,这些研究过于初步,无法获得政府拨款——所谓的“蓝天”研究,其实用回报可能很大但遥远。

“间接费用”:真实且必要的支出

政府与大学的关系现在面临风险。2月7日,看似复杂且微不足道的举措,NIH发布了一份备忘录,宣布其意图限制NIH拨款中报销的所谓“间接费用”。

在NIH和其他联邦研究拨款中,直接费用可以支付高端设备、培养皿和化学品等用品以及研究人员的工资。维持研究运行所需的必要组成部分,从科学图书馆到公用设施再到IT支持,被归类为“间接费用”,因为它们的价值无法直接分配给任何单个项目:例如,冷冻电子显微镜的运营成本中有多少百分比用于治疗癌症?NIH部分报销大学的间接费用,因为没有这些费用,研究实验室将无法运行。

每所大学和研究机构都与联邦政府密切合作,决定间接“费率”将增加到直接费用的哪一部分。这些费率每几年重新谈判一次,通常在直接费用的一半到四分之三之间。NIH提议的上限将这一比率削减至所有受资助机构的15%。普林斯顿报告的费率为64%,但这并不意味着每美元联邦资金中有64美分用于间接费用。实际上,基于复杂的拨款计算公式,每美元联邦资金中只有27美分用于间接费用,其余73美分用于直接费用。

普林斯顿大学73美分的每美元联邦研究资金用于研究的直接费用。其余27美分用于支持世界级研究的关键“间接”费用,包括计算设备和专业人员。2月7日,NIH宣布对研究型大学的“间接”费用设置15%的上限,目前正接受法院审查(现有合同规定的报销率在50%到80%之间)。普林斯顿报告的64%的费率看起来意味着每美元联邦资金中有64美分用于这些“间接”费用,但实际上,由于实际报销率是一个百分比的百分比,且只有58%的直接费用受间接费率的影响,实际数字仅为27美分。计算方法如下:对于每10万美元的联邦资金,普林斯顿目前可获得0.64×0.58×100,000美元=37,000美元用于“间接”费用。最终的百分比为37,000美元÷137,000美元=27美分。

间接费用,即研究中不明显但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占机构合同支持全国医学研究费用的四分之一以上。2023年,NIH拨款支持了超过350亿美元的生物医学研究,其中约90亿美元用于间接费用。

普林斯顿大学名誉校长、分子生物学和公共事务教授雪莉·蒂尔曼(Shirley Tilghman)表示,拟议的上限将“损害这个国家的医疗质量,因为我们不再能做出过去75年来推动健康和福祉质量提升的那种发现。”

“直接费用是显而易见的——消耗品、用品、研究人员的工资——但间接费用同样重要,”癌症生物学家康义斌说,他的突破已导致多种抗癌疗法正在推向市场。“没有这两者的结合,实验室无法继续运转。”

康义斌用一家糕点店来解释间接费用:“你必须购买面粉、糖、支付员工工资等。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直接费用。”

“但如果你没有烤箱、加热烤箱的燃气、灯光和自来水,你就无法制作馅饼,”康义斌说。“在研究中,我们的‘产品’是发现,其中一些发现可能会导致新的癌症药物。而在大学里,另一个‘产品’是训练有素的劳动力——下一代科学家。”

受威胁的“非凡事业”

联邦资金从未完全覆盖研究成本,因此研究机构一直自行资助差额。例如,普林斯顿大学的环境科学和生物工程尖端设施不是由联邦资金支持,而是由私人捐助者和大学捐赠基金支持。

“这种社会契约对美国来说非常有效,我们冒险破坏它将带来巨大风险,”曾参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蒂尔曼说。“这将是典型的自找麻烦。如果15%的间接费用上限生效,它将削弱所有现在生产推动美国经济发展的先进成果并使世界更健康的大学和研究机构。”

“我非常担心我们会削弱这一产生如此多好处的非凡事业,”她说。“我们正处于生物医学科学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之一。”

这种非凡的政府与大学合作已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明、创新和发现速度。

康义斌表示,资金削减的前景威胁到了美国医学研究中错综复杂的机制,这将影响美国几代人的竞争力。

“研究不像水龙头可以随意开关,”他说。“建立和维持研究企业需要多年时间。当你停止临床试验,当失去培训中的学生,当中断需要数年时间积累的实验时,首先是非常浪费,因为所有这些都会付诸东流。其次,恢复非常困难。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突然的资金削减对我们的培训生有“寒蝉效应”,康义斌说。“他们担心当前的工作和未来前景,因为许多机构正在考虑裁员和冻结招聘,以应对预期的资源约束。”

“研究生们在思考是否应该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他说。“我们将出现专业劳动力的代际差距。这将危及美国在其他国家竞相成为生物医学研究领导者时的领导地位,尤其是在AI和其他突破激发该领域并加速发现和转化的时候。我们正处于这场竞争最关键的时候,有失去领先地位的风险。”

戈丁表示,影响不仅限于大学校园,还包括医疗发现的商业生态系统。“我认为美国研究体系的力量在于它是交织在一起的,”他说。“培训更多学生的容量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大学毕业生随后会在大学、工业界和国家实验室工作。”

在现代科学史上,“我们只有一个工业化、领先科学国家因饥饿其科学家而导致灾难的例子,那就是前苏联,”戈丁指出。“结果相当惨烈。苏联解体后的十年内,俄罗斯失去了70%的科学家。”

“一小部分人离开了国家,但大多数人只是换了其他工作,”他说。“他们进入工业界,成为广告主管或房地产经纪人。这是大量经过公共资金培训的人力资本的流失。重启这样的系统非常困难。俄罗斯至今未能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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