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整夜翻滚却没人敢管?只因家属怕被说不孝

国内资讯 / 健康新闻责任编辑:蓝季动2025-12-26 10:00:01 - 阅读时长4分钟 - 1760字
安宁疗护并非放弃治疗而是给予临终患者体面的告别。我国安宁疗护覆盖率低,需从改变认知、提前介入和经济支持三方面着手改善。普及死亡教育让大众理解安宁疗护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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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疼得整夜翻滚却没人敢管?只因家属怕被说不孝

近期一场聚焦生命教育与安宁疗护的媒体日活动上,知名主持人李静结合自身经历聊起,社会对死亡的回避如何让临终者在痛苦中离世;北京协和医院缓和医学中心主任宁晓红带着刚发布的《缓和医疗与安宁疗护定义中国专家共识(2025)》,厘清了大众对“安宁疗护=放弃治疗”的误解——这场对话,把“如何体面告别”这个避而不谈的话题,推到了公众眼前。

很多人对安宁疗护的第一个误解,就是把它和“放弃治疗”画等号。有调查显示,68%受访者觉得选安宁疗护就是“不管病人了”,怕被说“不孝”。李静就提到过一个案例:癌症晚期患者疼得整夜翻来覆去,家属却因为顾虑邻居议论,死活不肯转去安宁疗护,最后患者在痛苦中走了。更根本的是死亡教育缺得太多——我国中小学没开生命教育课,大家对死亡的恐惧全来自“不知道”。嘉宾杨凯说,日本用“死亡咖啡馆”“绘本”教孩子理解死亡,我们还在找本土化的方法。

就算想做安宁疗护,能找到的服务也太少。全国每年700万自然死亡的人里,只有60万用上了安宁疗护,覆盖率不到9%。北京协和医院的数据更戳心:80%临终患者因为疼得没法躺、没人陪聊天,生活质量评分连30分都不到(满分100)。而且多数医院还是“单打独斗”——只有30%的医疗机构能凑齐医生、护士、社工、心理咨询师一起管病人,剩下的都是某个科室“顺便”接一下。宁晓红特别急:“好多患者等到最后两周才转来,疼了大半年都没好好治,这时候再介入,哪来得及?”

还有钱的问题卡着——安宁疗护里的家庭会议、哀伤辅导这些“看不见的服务”,因为没进医保目录,得自己掏腰包。大连试过“按天收费”,把这些服务算进去,结果用的人多了40%,可全国推广不了,就因为医保没给明确说法。

想让“善终”不遥远,这3件事得先做好

要解决这些问题,得从“改变认知”开始。针对不同人用不同办法:给青少年做《人生离场手册》这样的纪录片,用真实故事讲“死亡不是终点”;给中老年人去社区开讲座,或者推荐《妈妈!》这种电影,让他们看看“安宁疗护是怎么让妈妈走得安心的”。医院和家属沟通时,别光说“要做安宁疗护”,拿点实在的——比如把“用了疼痛管理的患者能自己吃饭”和“没做的只能躺着叫”的对比情况摆出来,或者拿生存质量评估表给家属看,这样他们就懂“不是放弃,是让病人少受罪”了。

然后得把医疗服务“往前挪”。现在好多肿瘤病人确诊时,医生只说“怎么治”,没说“怎么帮你少疼”。北京协和医院在试“肿瘤全程管理”——确诊那天就开始帮病人控制疼痛、教家属怎么陪聊天,结果提前3个月介入的患者,疼得难受的比例少了55%。还有人才得跟上:2025年版的《临床医学名词》已经把“缓和医疗”放进教材了,以后医学院得开必修课,三级医院要设专门的缓和医疗医生,基层医生也得学标准化方法。

最后是钱的事得疏通。得把家庭会议、哀伤辅导这些服务单独列进收费项目,像国际上那样做个“缓和医疗服务包”,按做多少次收钱。还可以找商业保险帮忙——比如做“安宁疗护专项险”,覆盖这些非药物服务;或者让公益组织设基金,帮低收入家庭出点钱。

从不敢谈到主动学,死亡教育可以这样“接地气”

其实死亡教育不用搞得很沉重,好多方法已经在试了。比如《生命缘》《人间世》这些纪录片,不拍“哭天喊地”的场面,就拍家属和医生一起商量“要不要给爸爸打止痛针”“要不要让妈妈回家住最后几天”,让观众看见“安宁疗护是怎么帮人体面告别”的。导演杨荔钠说,拍《妈妈!》的时候,特意没煽情,就拍母女俩最后一起浇花、一起吃饭的样子,因为“善终不是‘惨’,是‘暖’”。

社区里的方法更接地气。上海有个“社区生命教育站”,让退休医生、社工一起搞“死亡咖啡馆”——大家坐下来聊“如果我走了,想让孩子怎么处理我的东西”,或者做“临终关怀模拟”,扮演病人躺床上,体验“被温柔照顾”是什么感觉。结果试了一段时间,家属对安宁疗护的接受度涨了27%。

医院里也在做“提前规划”的事——北京协和医院用了个电子模板,让大家在体检或者看慢性病的时候,填《医疗意愿声明书》,写清楚“万一我没法自己做决定了,要不要插管子”“想在家走还是在医院”。现在试点下来,已经有42%的人签了,这样等真到那一步,家属不用猜,直接按病人的意愿来。

理解安宁疗护不是放弃,而是给生命最后的体面,才是对自己和家人最好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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